星凉今天还是鸽

【裘前】仙境没有爱丽丝（24）

此篇文章灵感来源于同名漫画《仙境没有爱丽丝》

*主cp裘前，副cp杰佣，蝶盲，摄殓

*世界观已经展开少许

*女装操作，年龄操作注意！

（试了一下加粗，加粗真好玩（bu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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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4 To My Dear Joker

威廉总有一种错觉，那就是他自从某一天晚上睡后就再也没醒过来。

因为他现在经历的所有都像一场梦境。

他亲眼看见海伦娜娇小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长为凹凸有致的女人，亲耳听见“海伦娜”用不同于以往的语气平静地讲述完她们的故事。道完谢后，“海伦娜”从自己身上拿出了一颗红心，并将它嚼碎吞了下去。

接下来的事情，威廉并不是很清楚，他只知道“海伦娜”昏迷了过去，很快白皇后……或许说是红皇后的护卫队找到了他们。

护卫队将他们带到了地面，红皇后的贴身侍卫安德烈十分郑重地对他们表示感谢。

裘克一句话也不说，威廉同样发着愣。

转变得太快了，他什么都没能反应过来。

裘克意外地停留了很长一段时间，面对已烧毁的教堂一动不动，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威廉看到急救队员从教堂里搬出了马尔萨斯焦黑的尸体时，视线忽然就变得模糊，心里冒出一股十分酸涩的味道。

一个闪闪发光的东西随着搬动马尔萨斯已经变得焦臭乌黑的尸体上掉下来，像是深邃夜空里划过的流星，是了无声息的人身上最后一点美丽的地方。

它在地上滚了几圈，最终悄无声息地躺了下去。任何人都没有注意到这个小家伙，只有威廉跑过去，捡起了它，放在眼前端详。

那是一枚银制戒指，银色表面纹着繁复的植物花纹，仔细看内部还刻着字。

威廉不大认得字，他上过学，但自从他的父母去世后他就没被允许去往学校。不过他还是眯着眼，努力辨认起上面的字母。

“To……my……”

那上面刻的句子是：“TO MY DEAR ISABELLA”（给我亲爱的伊莎贝拉）

戒指像是被施了魔法的冰晶，一瞬间将威廉冻得僵硬。他眼里酸涩的感觉直达心底，他明明知道团长是一个坏人，他杀过许多人，也从不敬重死者，毫无愧疚地活在世上。

但他却固执地爱上了一个并不存在的人。

威廉现在的心情难以言喻，眼泪却难以抑制地落了下来。

他不是很懂，不懂怀特兄弟，不懂裘克，不懂他身边的每一个人。

他只是个十二岁的孩子，本是无忧无虑的年纪，可是只有这时他才能感受到自己活泼外表下，隐藏在内心最深处的孤独。

他狠狠地攥紧戒指牵扯伤口，疼痛使他稍微好受了些。他继而望向裘克，谁都不知道他的面下是什么样的神情。威廉想努力看清男人的脸，目光却只能触碰到他的面具。威廉忽然惊觉自己其实并没有看到过裘克的脸，所有他真正的表情、感情与声音，好像都锁在那从未见他摘下的面具中，旁人无法窥其分毫。威廉甚至有时候会想，当自己听到笑声的时候，面具下那个人的唇角是真的在上扬吗？

他原来从未了解过裘克。

威廉有些恍惚，直到另外一些搜查队员将地下的搜查结果报了上来——他们未能在地下搜寻到任何人的行踪。

“走吧。”裘克这时终于开了口，嗓音十分沙哑。

“嗯，走吧。”威廉小声答应着。

有时候人们总是厌烦时光对记忆做的恶作剧，仿佛只是一个眨眼，威廉眼前的场景已经从破败的教堂转成了歪斜的塔。他们又一次坐上了独角兽与狮子拉的马车。

两人面对面坐着，谁都不说话。窗外的风景再次变换，展现出奇幻的美景。威廉看着窗外，心思却不知道飘到什么地方去了。

忽然思维有所触动，全身上下也变得轻松起来。威廉掀开袖子看了看，原先在教堂因跌落的伤似乎已经痊愈，裙子也恢复了常态。

想来应该是过了中午十二点，不知不觉已经过了这么久啊……威廉若有所思，抬头看向裘克的时候，他的脑海从遗忘的角落蹦出了眼前人的名字。

“裘克先生……”威廉脱口而出。

他们脱离了佛格特，所有的名字全都记起。威廉为此由衷地感到高兴，但是碰上裘克略显冰冷的目光，他顿时缩了回去。

裘克心情似乎有点不太好……为什么呢？

他试探着问了一句：“裘克先生，我叫什么名字啊？”

“……”裘克什么也没说，像是没听见一样望向窗外。

“我的意思是……啊，能记起来名字，真好。”

威廉慌乱地圆场，他希望裘克能听一听他的想法。或许是因为裘克表现得太过强势，他觉得自己这样的要求已经算得上是过分了。

威廉鼓起勇气说出口：“裘克先生，或许你不相信，我在那所房子里找到了一个房间，里面像是很久没打扫过……里面居然摆放着许多爱丽丝的‘尸体’……”威廉见裘克没有阻止，更加坚定了信心说了下去：

“他们‘告诉’我，他们并不是正常死亡的爱丽丝，灵魂被束缚，无法变为红心，也永远无法得到解脱……但是罪魁祸首阿尔萨斯其实很爱这些孩子，至少不愿意让他们连灵魂都无法安宁……而看上去很好的团长却……却……”

威廉在心里找了好几个形容词，但没法准确说出自己的感受。他紧盯着裘克，想从他的目光中扣出点答案，可直到最后他也什么都没找到。

“裘克先生，我就不明白啊，人怎么可以只把爱给一个不存在的人呢？为什么他还一个劲地去伤害本该爱的人，白……啊不，红皇后陛下她也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她……”

“你才多大？你真的知道爱和喜欢是什么东西？”

裘克冷冷地打断威廉的话，对他的想法做出了无故的否认。威廉被吓得心头一惊，随即被小瞧似的委屈和生气使他的脸颊都鼓了起来。

“对啊！我知道的啊，我喜欢爸爸，喜欢妈妈，喜欢邻居家的那只小花狗，喜欢我养的那群鸽子，我喜欢天蓝蓝的时候，我还喜欢春天；但是我不喜欢下雨，那样会很冷，那个臭女人还会惩罚我让我在泥地里淋雨……”

威廉像是不说出来就没机会说了一样，像炸出的爆米花一般快速向外吐露着。

裘克一副快被他气笑了的神情，评价说：“你的喜欢还真是廉价。”

“我的喜欢才不是廉价的东西！”威廉的小脸因情绪激动而逐渐涨红，“妈妈说过，喜欢就像钻石一样，闪闪发光的，不论到哪里都是最有价值的东西！我要是拥有很多喜欢，我就是世界上最富有的人！”

“就像我第二喜欢裘克，你就是我第二大的财富……嗯……这样的话爸爸好像曾经对妈妈说过……等等……？”威廉察觉到哪里不太对劲，皱着眉头，稚嫩可爱的脸庞透露出一股令人发笑的沉思表情。

裘克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他突然有点想回到过去砍死那个计划带着威廉旅行的自己了，但是想了想又突然有些好奇：“为什么我是第二？”

按他的思维，如果是刻意讨好的不应该用“最”、“第一”这样的字眼么？

“呀！”威廉捂住嘴，像是不小心说漏了一样。过了一会双手下传出闷闷的声音：“第一是爸爸妈妈……”

“……”

裘克愈发想砍死过去的自己了。

他只是有点后悔当初从那女人手中救下了威廉，早知道这小子这么油嘴滑舌，当初就应该让他死在那片森林中，总归比落到自己手中要好那么一点。

不过，既然已经带着这孩子去欧利蒂斯了，那一切就无法回头了。

裘克这样想着，扯动嘴角，露出了一个谁都无法看到的笑容。

他笑着，再次看向对面那个十二岁的小男孩。男孩刚刚把目光从外面的风景里收回，湛蓝的大眼睛似乎沾取了一点天空的颜色，里面盛满了一个男孩应有的活力与调皮，还有着对未来的憧憬与期待。

他因目光接触愣了一下，然后没心没肺地笑着说：

“我啊，以后再也不会忘掉裘克先生的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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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亲爱的裘克先生一个，永远不会忘记你和你的名字的承诺。』